在抵挡了91.B的又一次进攻时,看到了他们的队长周成河的身躯,他已经助攻到了前场,他的后腰位置谁来补呢?于是在挡住他们的这次进攻后,他迅速长传给邹立春,前方已经是三打三了,邹立春与李晓辉做二过一的配合,没料到李晓辉没有传球,自己却突然启动直扑中路,三两步就到了弧顶。91.B的两名队员协防得有些犹豫,第一个球是邹立春进的,所以心理上对他格外的恐惧,没想到李晓辉没有传球,相反邹立春的跑动拉出了一个大空档,幸好另一名防守队员机灵,用自己的高大身躯将李晓辉阻挡在了禁区外,否则又是一个单刀球。他们获得一个任意球和一张黄牌,李晓辉坐在地上,无奈地对陆泊宁他们笑了笑,这确实让人感到一种无奈,在规则之下,对手采取了不得已的犯规。
91.B的一位队员站在球前,生怕再发生上半时的失误,裁判指令其退到一旁——9.15米远的地方,91.B的人墙已经搭好,这是个危险地带,他们用了6名队员搭成人墙,陆泊宁默默做了一下祈祷,他没有求上帝保佑而是念了一个人的名字,他念了三遍,这时裁判的哨声响了,他跑动几步,就在踢球的一刹那,他突然停下脚,而是将球重新放了放,给人一种不满意球的位置感觉。这个动作有点突然,几乎所有的观众都看着他,没想到这个善发任意球的他居然不自信地重新放了放球。
陆泊宁这个动作引发了场上的一阵骚乱,91.B的队员对他的这个很不满意。守门员已经根据自己的判断往后移动了一步,人墙动作有的准备跳起,没想到他做了个假动作,他们愤怒地找到裁判表示不满,裁判给了陆泊宁一张黄牌,陆泊宁无奈地一只手,表示接受。
人墙重新搭好,陆泊宁重新站在了球前,他想大概这次会成功了,刚才的一幕是他故意安排的,他要扰乱对方守门员的情绪,使他在心理上失去平衡。
随着哨声,陆泊宁一脚怒射,球画了道弧线直奔球门的右上角,防守的守门员由于上次的右移暴露了自己的动向,他这一次没有轻动而是等球踢出后再做动作,然而就是这一刹那,球越过他的十指关飞进了球网。
陆泊宁兴奋地挥动双臂,狂奔到场边与他们班的同学一一击掌,许梅、班长、江丰霞、焦方超……他的激动与每个人分享,然后他又回到球场与队友们紧紧拥抱,也许,他们已经摸到了冠军的衣襟,更重要的是他们出色的表现。
在拥抱完毕后,陆泊宁再次高举双臂,表示他的喜悦。
比赛对91.B更加的不利,因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,只有十几分钟了,他们更加疯狂地进攻,几乎到了狂轰滥炸的地步。91.A的队员开始退守,几乎是91.B的队员全压过了半场,铁桶似的围在91.A的门前,球在空中飞来飞去。
“还有五分钟。”场边的啦啦队高喊着……“四分钟”“三分钟”这种声音使每个队员都感到紧张,一方期待胜利,一方在拒绝失败,“二分钟。”陆泊宁感到他们已经获得冠军了,这时,对方的进攻似乎一下子如退潮一般退了下去,他们失去了信心,上帝的微笑留给了91.A——哨声响起时,他们得到了。
陆泊宁没有喊也没有叫,只是很平静地坐在了操场上,他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和欢乐的队友们,仿佛一场梦,当他希望的东西降临时,他变得不再那样惊喜了。
过了一会儿,他起身走到场边,苏冬青还站在那儿,她一直看着他,当他走过来时,他看到了她的笑脸,他想起了晚上的约会,想起了他把那相框和照片寄给了琪,想起了他对她的种种伤害,想起了那美丽的月夜,想起落花伴随流水而去的往事……她还在笑,谁都没有说话,他走到了她的面前,她递给了他一瓶汽水,他悄悄地接过来,他们都很开心地笑着,像明天将要开放的花朵。
(完稿) 淄博 1998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