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鸾焦灼的在容若练剑的屋门前徘徊,屋门前聚了好些个侍卫和等待练剑的男女使官,他几天不见容若,不知道她怎样了,门口的侍卫挡住了所有想要接近那间屋子的人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
他双手抱着胸离了那人群一段距离,不停的来回踱步,不知道容若什么时候出来,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受伤。
忽的那门被打开了,人群一阵骚动,不知谁喊了声:“去叫医官来,快……快……。”
青鸾飞奔过去,拨开人群,只见屋内几个侍卫围着一个跪倒在地人,那人捂着脑袋,血不停的从捂着头的指缝间渗出。
青鸾拼命推开那几个围着的侍卫,那几个侍卫见是男使,便要将他推出去,他挣脱开靠近了倒地的那人,正是容若,她慢慢的将头抬起来,双手拼命护住脑袋。
“书呆子……怎么打到头了?”
“头痛……头痛……我看不见了……。”那血慢慢从额上渗下,沾满了她双手。
“别怕……别怕……。”青鸾对她道:“书呆子,我带你回去。”
“是不是你们?是不是你们?”他又气又急,指着拿两个手里还提着剑的侍卫大声质问:“谁让你们打头的?谁让你们打她头的?”
那俩个侍卫忙躬身道:“青鸾大人,一时失手……一时失手……。”
青鸾气急败坏,从一旁一侍卫剑鞘里夺过剑冲过去就对着那两个侍卫咆哮道:“叫你们失手……打女人算什么本事?有本事出去杀妖啊……对自己人你们下那么重的手……还打头。”
一旁几个侍卫忙上前将他拦了,就在此时,几个医官进了那屋子忙用干净的布将容若头上的血捂了,便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,青鸾见了,忙将那两个医官推开,将容若从地上抱起来道:“别怕,我送你回去……。”
及跑到了容若住处,那两个医官随了他进了屋,将他推出了屋子,他只得等在屋外候着。
不一会儿,见从嘉忧兴冲冲的也跑来,进了容若屋子,又掩上门。
那医官已为容若头上的伤口止了血,轻声对从嘉道:“血止了,挺大一个口子,就是……一直说,看不见了……。”
容若睁着眼睛躺在那处,从嘉的手指从她面前拂过,她却没有任何反应。
“你们先去……我来陪她会儿……。”从嘉轻声道。
两位医官听他如此,收了东西便开了屋门出去候着。
从嘉坐在容若塌前一言不发,垂头苦恼不已。
“我没事……。”容若忽然开口道:“有点头痛,别担心……是我自己不小心。”
“你还记不记得,有一次,我一只眼睛差点都瞎了……。”容若又说道:“现在不也好好的……。”
从嘉湿了眼眶,开口道:“我去叫若纯来陪你,夜里,得有个人来陪着你……。”
他站起身,容若也慢慢从床榻上坐起身,她虽然看不见眼前的从嘉,却能感觉到他:“你可别吓唬青鸾……,幸亏他今日送我回来。”
从嘉点点头:“放心吧……,我去找若纯来陪你。”
他出了容若屋子,青鸾见他出来,忙拦了他问:“要不要紧?你说实话。”
“你让她好好歇会儿……。”
从嘉也不理他,他只是一路随着从嘉追问道:“我和她,我们以前,是不是认识?你说实话……。”
从嘉被问烦了,停下脚步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烦?你们俩认识不认识你来问我?她受伤了,子悠也病着,你还来问我这个?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青鸾?”
“我就知道……问也是白问……。”
“我求求你……求求你别来烦我……给我点空行么?”
“你不说,我也有法子知道……。”他暗暗说道。
他又跑回容若的屋门口,独自蹲守在那里,他进不去,她也出不来,医官和若纯进了屋子,他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,他上一次这么歇斯底里仿佛也是为了一件事,一个人,相似的情形,在宫里,恨到咬牙切齿,他的脑中闪回过一些支离破碎却无法拼凑完整的片段。
他起身在宫里漫无目的的行走,虽然他极力想回忆过往,无奈过往在他脑海里仿佛被水流清洗过一样,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要耐心,要等待时间还原所有真相。
他一个独自苦恼的走过一段又一段的长廊,终于停留在一间已经看似荒废的屋门前,门已经被上了锁,他用手拨弄了那已经落灰的锁头几下,这间屋子貌似许久没人来住,不似宫内其他地方还有些人气。
正当他转头想离开这处的时候,脑海中忽然又回想起今天歇斯底里对着侍卫叫骂的场景,他回头再看看那间屋子,似曾经历过的场景似又闪回到他脑海中。